【韩楚】见血

绑架



  

  韩二进病房时楚慈已经醒了,翻一本简氏防务周刊,倚着靠枕挺惬意的样儿。他英文好,看这些东西完全不费劲。韩越走过去低头拿眼一扫,看见熟悉的船舰战机资料照片就知道他在读哪方面的杂志。

  

  大多数人对自己的优势领域都挺自信,可韩越也不主动搭话,坐下沉默地跟着看了会儿。楚慈手指肚就在纸页上摩挲,边看杂志边随口问F-22和F-35哪个更厉害。韩越解释完他点点头,又让说说歼-20。韩越盯着人有点干的嘴唇儿,因为太想亲他就一改之前做简答题似的分析方式,言简意赅道:

  

  “我就这么说吧,歼-20对标F-22,目的是打造空优,而F-35对付没有隐身能力的‘五常’外。有人说歼-20上不了舰,我觉得纯属扯淡,指不定是战忽局派来的……”

  

  韩越说着话掌心就贴上楚慈侧颊,慢慢凑近了,亲上去前一秒又被人打断。楚慈阖上书偏头看他,似笑非笑地问:“我之前,听说有人形容自己是歼-31。”

  

  “那我就是歼-20。”韩二一乐:“他还没正式编号呢,我有准生证!”

  

  男人该s的胜负欲,楚慈也勾起唇角,韩越不让再问了,搂着接了个浅吻,听见楚慈喉咙里发出微不可查的一声,像是舒服的。

  

  他以前不怎么跟楚慈这样开玩笑,早前是磨合期试试探探,最早就更别提了。那时候示爱发狠都是紧绷着的,哪儿还记得单位里跟平级开玩笑、在外头跟朋友插科打诨是什么状态,可那分明也是他吸引人的一部分,跟军营里威严强硬是两种魅力,好在已经慢慢找到两个人都舒服的状态了。

  

  天刚擦黑时也到回单位处理积攒公务的时候了,任家远趁着人还没走来一趟,在外头敲门,探进来半个脑袋让韩越出去说。楚慈往外看了眼又淡淡地转回视线,好像没听见。韩越把灯给点上方便楚慈看杂志,自己推门出了病房。

  

  任家远和另一位主任医师都在,韩越又大致了解了情况,很多话都是老生常谈,说楚慈本来不是正常手段回复健康,阎王爷手里抢来那一条命,好像小病不断都是理所应当。

  

  韩越听得再心烦也知道人家说得在理,压着火儿给人送楼下了,回来在外头点了根烟,边抽给侯瑜打电话,等烟味儿散干净了就想挂。

  

  “嘛呢就这么急,哎对你前两天让我办的事办差不多了……”

  

  “回头再说。”

  

  侯小爷不明就里,在那头听着嘟声发愣,几秒后笑骂句“丫又求人还做硬儿”。这也就是隔着话筒学着西门大官人掰扯两句有的没的,兄弟之间哪有什么求不求的,倒也只是跟着担心楚慈的病。要问怕不怕,也怕。楚慈一病韩越就跟着低气压,倒霉蛋儿还是他们。

  

  韩越临走了舍不得离开,又在病房里坐了会儿。楚慈让他别担心,随口说“vip服务特别到位,一进病房就给人宾至如归那感觉”,给韩越说得有些不痛快,站起来手支在侧边,俯身在楚慈嘴角轻咬了口,说我早点回来给你带点儿蜜饯点心。

  

  “还有新杂志。”临出门前回头补充了一句。

  

  楚慈笑,抬手拿被子裹住自己,只露出只手象征性摆了摆。

  

  韩越带着笑意出去,刚推门就听着电梯突兀地传来一声“叮”,没在意继续往前走,走廊里跟个戴口罩穿白大褂的医生打了照面,擦肩而过时,瞥见对方还弯着眼睛朝自己礼貌点了记头。

  

  韩越握着手机快步走到电梯口,抢在关门下行前进去了。

  

  “铂爵旅拍!想去哪拍!就去哪拍!”

  

  空无一人的轿厢里循环播放铂爵旅拍的口号式广告词,伴随电梯投影故障一闪一灭,有些诡异。韩越看着电梯门上自己的身影跟着明灭,心里忽然冒出种古怪预感,待电梯到达下一层时直接走出去,快步拐上了楼梯。他一次跃上几级,大脑中浮现出刚才遇见的医生,当时没仔细看,此刻用力回想,电光石火间居然想起对方额角一颗不明显的痣。

  

  那是他在内网里看过的重点追逃对象,前两年此人差点成功渗透内部人员,让于靖忠在云南主持的项目功亏一篑。韩越握紧手机,往上跑时整张脸紧绷着,牙齿咬得死紧,在三九天里出了一层冷汗。

  

  幸好没下两层,到达病房时有人推着病床,一半已经没入另部电梯,“医生”也跟进去,站在侧面借着遮挡,慢慢地把口罩拉到下巴,露出上扬的唇角。他偏头看了眼昏迷的楚慈,抬手摁上关门键,电梯门缓缓合拢,在完全闭合前两秒,一只手忽然塞进来,骨节分明的指节死死扳着金属门。电梯感应到阻碍重新开启,却仿佛是那人生将门撕开了一个口子。

  

  “艹你妈的。”

  

  韩越只低骂了句,扯着衣领想把人从电梯里拽出来,因为余光瞥见意识昏迷的楚慈分了神,反被拉了进去,挥拳下来时对方很快闪避,下一秒从兜里掏出一把仿制56式三菱刺,亮晃晃锋利无匹。

  

  这时电梯门已经阖上下行,仅供VIP乘坐的电梯没有停顿。男人的刀向下刺向韩越胸腹,被一把握住腕骨拧向自己眼球,较量中两人都能感受到彼此手中因为用力产生的震颤。

  

  男人忽然提膝攻击腹部,可以容纳病床的轿厢空间也不算太大,韩越没防备向后退了两步,重重撞上身后病床。但他没有停顿,提拳打在男人胸口,跟着一腿踢上小腹把人掼倒在地,随后乘胜追击转而掐扼对方脖颈,把人牢牢摁在地上,奋起平生之力一拳打在男人侧脸,又一拳直击下颌,此后左拳挥出打在鼻梁,血液顺着男人脸往下淌,缓缓地抵在地上。

  

  韩越双目赤红,脖颈青筋暴起,全程不发一语沉默挥拳,直打得对方喉咙里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,张着口如同肮脏的泉眼向外涌血。韩越收了拳头,另一只手仍然扼着男人脖子,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,开了保险栓把枪口塞进那张嘴里。

  

  “你猜老子敢不敢开枪?”

  

  韩越边说着,边收紧另一只手的力道。但就在这时,电梯到达地库,门缓缓拉开。韩越顿了两秒,凝固般的视线如同冰封瓦解,移向了病床沉睡的楚慈。

  

  少顷韩越抽出手机按了几个键,拨给于靖忠:“带些人过来到仁爱医院地库,封锁大门禁止出入。”

  

  那边于靖忠很快回答说:“我接到命令已经到医院了,你在地库吗?我现在带人过去。”

  

  韩越站起来,脚踩在男人身上,把外套脱了给楚慈盖着:“给你两分钟,楚慈快醒了,我不想让他见血。”

  

  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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