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韩楚】灵犀

一颗纯糖,婚后生活



  

  “我以前跟任家远说,就想跟你好好把日子过下去,每天都亲亲热热的,有滋有味的活到老。


  后来经历太多变故,便退而求其次,觉得你能活着已经很好。我那时完全没想到,很久之前许的愿,还能等到实现的一天。”




  韩越真的不知道,这个本来给楚慈定的门禁为什么到最后反而成为了自己的桎梏。



  那天晚上他跟着颜大校并其他领导看完文艺汇演后一道吃饭,从头到尾滴酒不沾,愣是被老于拖着干唠嗑儿唠到了十一点多。然而历史总是如此相似,当他提着一盒小蛋糕按下指纹,悄没声的刚迈进玄关,就只听“啪”一声,客厅电视柜上方壁灯应声而亮,楚慈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,腿上倒扣一本津海步支队送的《血溅形态分析》,就那么静静地望着他。



  韩越的思维有几秒钟的凝滞,少顷才想起手里还有盒蛋糕,暗自庆幸早有准备之下笑着说:“你怎么还没睡?”


  “零点十三分,”楚慈看了眼手机屏幕,又歪着头打量他,不答反问:“去哪儿了?”



  韩二少脱了鞋进去从从容容坐到爱人身边,递上那盒包装精美的小蛋糕:“跟颜大校他们去看文艺汇演,之后又被老于拖着说话耽搁了。一天没见可想死老子了,来亲一个——”他说着就要凑过去亲吻楚慈侧颊,没料想对方直接起身往旁边挪了挪,昏暗中那对黑白分明撩\\人心神的漂亮眼珠一眨不眨凝视他,幽幽道:



  “文艺汇演……”


  “不是,”韩老二一愣:“重点难道不是我被老于绑\\\架了?还有你前几天总出去聚餐不是也晚归好几回了吗?!”


  楚慈慢慢点头,指尖在蛋糕盒上方浅蓝丝带绕了一圈:“唔,对哦。”


  韩越没想真吵,见好就收地刚要说点别的。却见楚慈拎着蛋糕站起身,看向韩越时还微笑一下:“那我先回房了,你洗完澡也早点休息。”


  晚回家还有温言软语伺候,韩越整个人好得不能再好了,忙冲媳妇儿比了个飞吻,目送楚慈回房,咔哒一声上了锁。


  上了锁……


  等等,上了锁??



  后知后觉的韩老二站门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,无奈之下接受了自己被锁在幸福小天地之外的事实。第二天满脸黑气飘去上班,好巧不巧大门口遇上侯瑜。


  韩二少人未语先带三分煞气,把侯小爷吓得战术后仰:“怎么了,被楚工欺负了……?”


  韩越鼻腔里冷哼了声没答话,睨他一眼:“你过来干嘛?”


  侯瑜答曰:“嗐,我过来找李处长商量事儿。”


  韩越听他答得含糊,知道这人精似的侯小爷肯定又想什么闷声发大财的辙,也懒得刨根问底。只点点头说自己要去趟颜大校办公室,没料想侯瑜又问:“明天周六裴志回来,到时候出去喝一杯?”


  韩越背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不去,被侯瑜在身后笑骂:“你个有了媳妇儿忘了兄弟的!”


  待到两人间距离越来越远,韩二少才一手ch|a进裤兜小声道:


  “周六还要大扫除,谁跟你们出去鬼||混。”



  其实他们家里过去定期都有专人清扫打理,只是楚慈术后那段时间韩越几乎无时无刻不照顾在侧,做饭清洁换了谁都不放心,因之早已习惯接手一切家务劳动,而且乐得和爱人独处享受这特别的幸福时光。



  事实证明尽管莫名其妙被拒之门外让韩二少心生一点不满,但完全无法盖过他收拾家的热情。前一天晚上非常有志气的没推开虚掩房门钻进楚工温暖的被窝,第二天早上老早起床,本想给那有着娇贵胃口的爱人做点香菇鲜虾粥再开始劳动,谁料“整理内务”完毕刚推开书房门就见楚慈站在砂锅前,刚好跟他对上目光。



  韩老二不太自然地轻咳了声:“你怎么起来那么早……没睡好?”


  楚慈眨巴两下眼睛:“今天不是大扫除吗?”


  “……”韩老二一挑眉梢,两人无声对视少顷,终于忍不住同时笑了笑。韩越走过去从后面揽着楚慈的腰一下下地亲他后颈:“我再也不去看表演了,非要我出席我就装病。”


  楚慈失笑,放下汤勺回头瞪他一眼:“我看你是真有病……唔……”话音未落只觉唇角被人轻舔一下,紧接着淡淡甜香随深吻卷进口腔,后脑乌亮柔软的头发被韩越揉在指间,半晌停下来贴着他额头低声道:“红豆汤很甜,红豆也很软,你可以关火了。”



  韩越本身声音富有磁性,又因为常年吸烟的缘故低沉中带着点沙哑,连带吹入耳廓的热气令楚慈不自觉耳梢微红。他在韩越怀抱中转身刚关上火,下一刻便被重重抵在灶台边,两人身\\\体严丝合缝贴在一处,隔着薄薄的居家裤,楚慈甚至能清晰感觉到器官的搏\\\动。韩越一只手环上他前\\\\胸轻轻摩\\\挲,粗糙指腹所到之处带起皮肤轻微颤栗:“待会儿再收拾吧,老子饿了两天了。”



  红豆汤从热气腾腾到彻底凉透无声证明了韩老二强劲shen功能,楚慈整个人被清理干净换上柔软的棉质睡衣,餮足的某人乐颠颠跑回厨房热红豆汤,等待的间歇顺手弄了俩金灿灿酸香四溢的糖醋煎蛋,连着烤好的面包装盘一起端回屋放在chua|ng沿小桌上。他把红豆汤一勺勺喂到楚慈嘴边,一边絮絮说着:“待会儿你待在屋里不要管,我收拾完了中午带你出去吃。”



  但架不住楚工近几天小宇宙觉醒,一心想找点活儿干顺便强健体魄。饭后不顾厨娘韩越阻止拿了块雪白的毛巾,悄悄搬了把椅子要擦客厅窗户。接过刚站上去就被韩越从背后揽着腰一边抱下来,连人带毛巾一并送回书房,无奈道:“你要是非得干点什么,就擦擦书架桌子,那爬高出力的活儿留给我。”


  韩二少带上门,小声嘀咕了一句:“真不容易,还知道疼人了。”说罢笑了笑,拿着抹布脚步轻快地回到客厅继续干活儿。


  楚慈擦了会儿书桌便觉得真是没意思,倚在皮质转椅柔软靠背上偷起懒来。他在桌上摆着个盆景,用小银剪刀这儿修修那儿修修,务求两边对称,“树冠”形成一个漂亮的半圆。但是剪刀并不如人手精准,加之楚慈也不是专业园艺工作者,修建过程中难免出现多一块少一角的情况。



  须知楚工是个近乎完美主义的强迫症,怎能容忍此种情况的存在,于是漫长的两小时中,他不断地修剪完善,三只盆栽底部都积了一层无辜的新芽。幸而此时韩二少推门而入,他本来只想来看一眼楚工家务完成进度,猝不及防被三盆光秃秃后现代风格的盆栽惊得扶住门框:“你为什么要谋*鲨*盆栽???”



  楚慈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,颓然松手微微叹了口气:“总是修不出完美的弧度。”


  韩老二闻言怔愣少顷,继而忍不住笑起来:“我终于知道当初医院里那盆月季是怎么被你剪成那样了。”


  楚慈一下子没想起来:“啊?”


  韩越没答话,只笑着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:“别偷懒,快跟我去客厅擦玻璃。”


  楚慈偏过脸试图避开他亲吻:“那我刚才要擦你还不准。”


  韩越吧唧一口亲在了媳妇儿侧颊上:“高的地方我已经擦干净了,剩下的就拜托你了。”


  但其实他本意并不是要楚慈帮忙干活,只是单纯享受跟他就那样心无旁骛待在一起的感觉。



  冬日阳光透光窗户暖融融照在两人身上,楚慈细白的面庞,脖颈和手腕都在光照下显得更为莹亮,侧面轮廓在光线中勾勒出一道浅浅的金线,犹如画中人般美好得不真实。可韩越知道他是真实的,是可触碰的,是伸手一够就能紧紧搂在怀里。


  “呼——”大功告成后楚慈轻吐出一口气,离远了些坐在厚厚的地毯上欣赏两人的劳动成果。脸上表情是少见的满足和轻快,继而慢慢地躺了下来,若有所思道:“这样还挺好的。”


  韩越也跟着躺在他旁边,伸手摸了摸楚慈铺陈在米白地毯上的黑发,轻声道:



  “我以前跟任家远说,就想跟你好好把日子过下去,每天都亲亲热热的,有滋有味的活到老。


  后来经历太多变故,便退而求其次,觉得你能活着已经很好。我那时完全没想到,很久之前许的愿,还能等到实现的一天。”



  话音停顿时,楚慈偏过头去静静看着他,少顷露出一个浅淡却温暖的笑容:“那你现在觉得开心吗?”


  “嗯。”韩越轻而坚定地应了声,随后补充道:“非常开心,我这辈子就没这么开心过。”


  楚慈没再说话,对视间两人眼底眸光流转,沉默中似已说尽万语千言。



  午间日光温煦,如洗碧空下,一对爱侣头凑着头,接了个甜美绵长的吻。

  



*韩越那句跟任家远说的话来自原文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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